“逸笔而下,观之若飞瀑腾空而来,又如凤凰于天流转腾挪。墨韵荡漾,品之若自空无,又归于禅寂,沉著痛快,笔饱墨酣,读之思绪宛然。”2020年12月26日下午,应老友之邀,来到保定市上谷美术馆观看“人间水墨”王东瑞个人画展,傅宝世先生在展厅独自读画良久,难掩兴奋之情,道出了偶遇艺坛良才的那份喜悦,那份感怀。


作为知名的书画鉴定专家,傅宝世先生蜚声海内外。他如今担任着保定市政协常委、保定文化产业协会副秘书长、保定学院历史系客座教授,中央电视台《寻宝》栏目书画鉴定专家、河北南勋博物馆副馆长、辽宁辽西文化产权交易所艺术顾问、中国艺术品投资协会副会长、北京大学鸿儒雅汇艺术投资与拍卖董事长高级研修班专家。


为人热情坦荡,不喜矫饰,有着精湛的鉴赏力和眼界,不少艺术家在与他交流、交往中深感大获裨益。而那些只为虚名,拿艺术为噱头的人,他总是不留情面地给予批评。“我又不认识王东瑞老师,吹他有什么用!”傅宝世先生感慨地说,一个有出息的当代中国画家,在艺术上总是不安于现状的,努力继承、尊重传统,又敢于创造。最难能可贵的是,王东瑞的笔墨语言有着传统文脉滋养,不是仅仅以技巧去追求一种视觉图像,而是用意象的内涵去表现禅意的绘画状态,这需要他有生命力高度张扬的感情投入,有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理解,有对自然万物的虔诚敬畏!在画面的构成上讲,王东瑞很好借鉴了印象派、野兽派等西方画派的表现手法,这让他的画作具备了强烈个性和当随时代性的一种笔墨构成图式。傅宝世先生引用李可染先生的话说,大胆追求创新是“可贵者胆”,而要确立自己的独立存在时即“所要者魂”。王东瑞艺胆可贵,这是值得推崇的!



“先拿勾笔,再拿画笔”,笔墨可驾驭


“保定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是传说中尧帝的故乡,有着3000多年的历史,是历史上燕国、中山国、后燕的立都之地。保定市民欣赏水平是比较高的,一个画家要在保定举办一次成功的画展并不容易。王东瑞这次画展,能提供这么多有分量的作品,涉猎花鸟、人物、山水,不仅题材全面,而且诗、书、画、印的结合,都很精到。一般这样水平、这样规模的展览,以往多是三五个人的联展。”“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这是苏轼描写山雨欲来前游山的诗句。傅宝世先生欣慰地说,王东瑞作为70后水墨的代表,因为先在中国内画鼻烟壶界扬名,他对水墨的控制能力极强,这让他的泼墨泼彩很有法度。在他的画作中,作品呈现出来的是浓墨、淡墨与色彩的互破互融,特别是用擦、勾、皴等方法将传统书法性的笔墨融合在一起,洒脱中不失细致,又足见中国传统绘画中线的神韵。傅宝世先生说,从他的构图、笔墨中可以看到八大山人、张大千、贾又福等先贤以及当代大家的影子,传统对他而言是一种文脉滋养。在诗书画印上,王东瑞不断吸取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丰富、提高、开拓、进取,从而有着自己的艺术风貌。


王东瑞运笔灵秀,着墨润泽,让人感受到中国画特有的元气淋漓和率意酣畅。傅宝世先生指出,“浓、淡、干、湿、焦”是中国水墨画中墨色的五种色度。唐代孙过庭在研究用墨之法后,还提出用墨须“带燥方润,将浓遂枯”。在浓、淡、干、湿、焦、燥、润等运用上,王东瑞是很好融汇了黄宾虹先生的这番话,“墨为黑色,故呼之为墨黑。用之得当,变黑为亮,可称之为‘墨亮’。用墨不当可影响点画的形质和神采。”王东瑞的书法有功力,拙中藏秀,画拙为美,趣味性更强。他在泼墨、泼彩时,以焦墨渴笔来表现质地,行笔稳健,笔力沉厚,墨彩相互交融,浑然一体,这让他用在用墨的厚重上透着清雅,胆子够大,可谓有艺胆,这难能可贵!



画格贵在高古,充满智慧与机趣的禅意


“你看这铺天盖地的块面,你联想到是碧天连水水连天呢?还是接天莲叶无穷碧?进去是一小片天地,修行者在静观荷花,在他所创造的朗然画境中,若只有澄澈精致的宁静,是远远不够的。在随机而生、自然天成,没有拘谨刻意、矫揉造作的水与墨的交响中,参禅坐忘,自在其中,直指‘明心见性’之本源,得‘无染’‘无心’之妙谛。”傅宝世先生感慨地说,好画是会说话的,枝头小鸟、凌风仙鹤、茕茕孤荷……带着情思,以理性与感性的统一,直觉与情景的融合,可谓“思与境偕”。与王东瑞的作品对话,令人驰骋遐想、回味无穷的艺术意境,当是“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的禅意了。


“从他自己所撰写的题款来看,王东瑞读书颇丰,涉猎也广。在款识研习上,参以篆、隶、魏、楷之形,体势似从摩崖石刻中来,多以中锋运笔,却没有泥古之感,乐尽天真。从绘画表现题材上看,他的绘画文人气息浓郁,造型夸张变形,气格高古。无拘无束地用笔墨只管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单看这鹤,完全是自己心中之鹤!”傅宝世先生称赞说,这高古的画格,在当今浮躁的社会实属难得!
傅宝世先生一再感慨系之,画画是一种修行,是高尚其志的精神活动,不是随便玩玩的,尤其需要忘我静心。光想着挣俩钱,是画不好画的!画如其人,立品为先。只有人做得正、做得真,他的画才经得起考验、经得起品味。看东瑞的画,难得画里面有充满智慧与机趣的禅意,这需要专心致志,心不外驰,杂念不生!


中国古典哲学认为,宇宙自然生生不息,人体也是真气流转,元气充沛,如行云流水。傅宝世先生说,王东瑞在对中国哲学的研磨中,悟出了笔墨的首要妙诀——心神高远则笔墨自能深厚,心境旷达则画境自然高迈,笔墨已不仅是技巧,也是心胸、禀赋、气度、积累的反映,是才情和知识的记录,更是人格的标志。因此,在他的作品中所显示出来的,重点给人的感觉是笔墨又不在笔墨,而是由笔墨支撑出纯粹的精神空间。当物象被转化为笔墨语言、艺术性和思想性,由此产生的感觉,体现出的画格,传达出的禅意,直指内心!



艺术没有止境,要葆有向上的精神动力


孟子说:“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源。”傅宝世先生称赞王东瑞说,他就是画他自己,不虚伪,己之自然合于天之自然。现在流行的一个词,“任性”。我们要达到什么?我们画画是否真诚实意?


对此,傅宝世先生说,这需要一种在文化自觉上的责任担当!就拿用印来说吧,“用印”有两层含义:即书画家所用印章的质量和应用印章的能力。“方寸之地,气象万千”,从印章的使用中,可显示出书画家和书画爱好者的思想情操、创作态度以及艺术修养等多方面的信息。傅宝世先生非常细致地对王东瑞的用印一一做点评,剖析长处,指出不足,让人充分感受到一个有眼界的鉴赏家,对年轻一代艺术家全面发展的关心关注!

采访结束时,傅宝世先生开玩笑说,“我授权你可以把王东瑞写得有多高大上就多高大上!当然啦,王东瑞对自我要有清晰的认知与定位,不能人云亦云,要继续葆有静气,力戒燥气,切实担负起复兴中华传统文化的重任,要有责任担当!”言辞之恳切,颇让人动容。如今,王东瑞的画展在古城保定,引发了广泛关注,期待他明天的艺途更加宽广! 


作者:刘福林  编辑:李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