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母亲节!每到这个日子,就更加思念老娘。


俺老娘生于民国初期的1927年,于2016年1月驾鹤西去,离开我们已有四年多的时间了。


娘的一生是勤勤恳恳的一生,是含辛茹苦的一生,是艰苦奋斗的一生。


小时候,我们常听娘讲闹日本鬼子的事儿。那个时候娘还小,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烧杀掠抢,常常穿一身破旧衣裳,东躲西藏。一年秋天,听说日本鬼子要进村了,她就和几个姐妹藏在柴禾垛里,等日本鬼子走了才敢出来,像这种不安生的生活那是经常的事。特别是日本鬼子见了女孩子到处追,吓的她们姐妹们经常地到处跑,有的时候一跑就是10多里地,等没有什么事了才敢回家。受的那个惊吓,受的那个罪,遭的那个殃就甭提了。14年抗战期间,娘受了多少罪,跑了多少路,真是无法计算,其中的艰辛是可想而知。


上世纪60年代,正是国民经济暂时困难时期,生活是极其艰苦。娘白天去地里干活挣工分,到了晚上她就拧纺线车纺线,有的时候不纺线了就织布,织好的粗布染成不同的颜色,为我们做衣服。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吃不上,穿不上,老娘为了我们省吃俭用,一切都是先想着我们吃,想着我们穿,为了我们的生活她自己却节衣缩食。后来随着弟妹的出生,生活更加不堪重负。为了生计,爹和娘商议不让大姐、二姐上高中,由老娘带着两个姐姐推碾子轧榆面(就是榆树上的皮晒干了,碾成面,做卫生香用的)卖点钱,累的两个姐姐有时推着碾子就睡着了,娘累的更是腰酸腿软,两脚生疼,常常是干到夜里12点才能躺下睡觉。害的两个姐姐初中都没有上下来。那个时候我还小,不但为老娘出不了力,还给老娘添事,我的头上、身上长满了疮,据说长的是一种胎里毒疮。那个时候缺医少药,娘听说用一种红茎树条熬成水洗,这种毒疮就会好的。其实哪有那么简单,不知给我洗了多少次也不见好转,还让娘的左手食指中了毒,左手食指都成了畸形的样子。现在每当想起娘的那个手指,心里总是酸酸的。为了孩子娘付出了多少那真是无法计算的啊!


到了70年代,娘已年过半百,这个时候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年事已高,父亲在生产队上忙,我们几个小的在上学念书,于是照顾老人、料理家务的重任都落在了娘的肩上。我们家与姥姥家相距6里地,娘不会骑自行车,当时的路都是土路非常的难走,来回都是靠两只脚。后来姥爷去世了,只剩下姥姥了,娘干脆就把姥姥接我们家来伺候,一住就是3年。由于姥姥年事已高,什么也不知道了,每天是炕上拉,炕上尿都没有知觉。娘就把沙土烧热铺在姥姥的身子底下,这样伺候了大约一年多的时间,姥姥离开了人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孩子相继出生。她又义不容辞地担负起养育第三代的重任。有时我们工作忙,就把孩子放在家里,娘24小时负总责,日夜操劳,精心照看。娘常常是抱着孙女领着外孙子,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看上去是那么的开心,又是那么的自豪。第三代的成长,娘功不可没。


2003年的春天,可恶的脑血栓猛烈地向娘袭来,娘躺在病床上,不能行走。这时娘的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情绪很不好,一时难以面对自己的这种病,嘴不停地一个劲儿念道,怎么就不能走了呢?我们全家人日夜守候在娘的身边,唯恐死神把娘夺走。经过半个月的住院抢救,娘才渐渐地脱离危险。出院后,先在我家住了3个多月,开始,我抱着老娘的后腰,大姐在左侧扶着、四妹在右侧扶着、小妹在前边拉娘的脚,一步一步的练行走,我们几个这样让老娘康复训练了大约10多天的时间,有了大大的好转,由一开始我们4个人架着娘康复训练,减少为3人,由3人减少为2人,由2人减少为1人,再后来自己就能拄着拐行走了。每天吃了早饭就让老娘在客厅行走10分钟左右,娘坚持天天锻炼,身子骨硬朗了许多。再后来我又找了一个保姆,天天为老娘浑身按摩,大约按摩了2个多月的时间,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好转。这个时候,在县城的四妹和五妹把老娘接去又在县中医院扎了一个多月的针灸,病情得到了有效的缓解,生活基本能够自理。这样老娘又陪伴我们兄弟姐妹13年后离开了我们,愿老娘天堂没有病痛,一切安好!


作者:张全胜  编辑:赵胜华  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