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常海成老师至今未谋一面,但通着微信。
在微信中,他称我“先生”,我叫他“老师”。
他称我“先生”,是一种礼貌和尊重,我称他“老师”,却是多年出自内心的敬佩和仰慕。
我的朋友已故著名书法家田人老师,生前曾数次和我谈到过常海成老师,说他不仅担任过衡水文化局的领导,还多年任书店的经理,“是博学多识的文化人”。田老师几次说:“我再到饶阳,和老常一起去找你。”我总是说:“你们岁数大,我到衡水去看望你们吧。”但是因自己的惰性和各种情况,近些年却始终没有成行,甚至田老师过世也未能致祭。
大概是前年冬季,常老师受聘主编一部《衡水迎宾馆志》,他用微信正式邀我到衡水去一次。他说准备在《宾馆志》中收录一些描述宾馆变化的散文,所以“邀请几个散文名家共同办好这件事。”我自知并非“名家”,平时也很少有人邀稿,常老师此举是对我粗糙文字的一种偏爱,也是想找机会聚一聚吧。
接到他的微信,我立即想到的是与衡水招待处的缘分和情结。我不仅多次在那里食宿和开会,还在那里结识了不少领导和作家。尤其衡水创办《农民文学》那几年,常常举办评稿会和作品研讨会,得以见到铁凝、陈建功、张庆田等名作家。后来我担任县政府办的主任,也经常带招待所的人来学习取经,多次受到热情周到的暖心服务。至今想来,那些值班人员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特别是两个英年早逝的处长,更是给我印象极深,他们处事缜密,敏捷周到,热情如火,几如兄弟。但我想写这些是不符合常老师要求的,就说待疫情稍缓去衡水看看。但遗憾的是至今也未成行,自然也未完成常老师的任务。
常老师理解我的情况,也并未责怪我的懒惰。所以几次向我通报志书的编撰进度。尤其是国家方志出版社通过以后,常老师十分高兴和欣慰,并把出版社曹宏举社长的微信截图发我。文曰:“海成兄,我刚签批通过,转交了总编室。该著内容丰富,文字顺畅,质量上乘,价值显著。个人认为可申报省、地精品类评比。祝贺!”
我没想到在如此短时间内他就完成了这样繁难的巨著,自然更敬佩他的造诣和成就。原省政协副主席郭华在给《宾馆志》的序言中说:“最使我深受触动的是,在衡水招待处创建六十周年之际,他们要编撰一部《衡水迎宾馆志》。这些年各种志书读了不少,但宾馆志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之所以深受触动,是深感于倡导者的历史责任感。”
郭华同志的认识我也深有同感。如果没有沉重的历史责任感,怎么会想到为一个招待处修志而又写出如此高标准的志稿?对于修志,我无经验,但也深知其繁难艰巨。1988年,为赶饶阳县志的进度,县政府曾命我兼任县志办的主任。但在主持写出大事记和十数个专业志后,因工作又有变动,没有完成县志修撰的任务,这是我终生的遗憾之事。但常海成老师退休后却迎难而上,孜孜矻矻,以“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在史志编撰领域做出骄人成绩,先后主编出版了《冀州市志》《冀州历代文存》《河北省志·物价志》《衡水南水北调工程志》等三十多部志书,并写出几十篇论文,成为修志的行家里手,被聘为国家方志出版社评审委员,为传承文化,“存史、资政、育人”作出了突出贡献。
鲁迅先生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才是中国的脊梁。”
每当看到常海成老师那满头白发的照片,就会想到他的锲而不舍,伏案劳作,就会想到鲁迅先生说的“埋头苦干”和“拼命硬干”,就会激发自己产生创作的激情和冲动。
作者:何同桂 编辑:李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