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上午10时许,拨通医疗队老小、90后景县中医医院脑病科副护士长周红的电话时,对方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慵懒,“都已经快中午了啊?我是凌晨4点半下的班,回来就开始补觉。下午4点还有一班,打算早饭和午饭一块儿吃了。”
作为医疗队里最小的一员,周红却一点也不娇气,干起活来十分麻利。25日,她一个下午班就和队友采了79个咽拭子标本。
当天下午4时至晚8时,周红当值。全副“武装”的她一进入渔人岛隔离点工作区,就开始忙活——收垃圾、测量体温、送饭,尽管瘦小,但收拾清一层楼的卫生,浑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听到请回答!”还未送完餐,身侧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难道有突发情况?”心里的警铃还未作响,命令就传了过来:“从2层开始采集咽拭子,房间号是……”周红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立马就又提了起来,“一共要采79个咽拭子!得抓紧干,不能把任务留给下个班次的队员们。”想到这儿,周红和安新当地的一名队友几乎是小跑着下到了2楼,边跑边做好了分工:“我采咽拭子,你贴标签。”
“嘴巴张大,啊……”周红一边引导采集对象张开嘴巴,一边熟练地将压舌板探进采集对象的口腔,往下一摁,迅速从消毒的采集管中取出长棉签,轻轻将棉签伸进采集对象的咽喉部位,稍作停留,蘸取咽拭子标本。整个过程非常迅速,耗时仅仅10多秒。“采集咽拭子标本,操作起来没什么难度,像流水线作业,但要把每一步操作到位。”周红口中这个“没什么难度”的采集工作,却是判断是否感染新冠肺炎病毒的一个关键步骤,也是下一步将患者分类安置的重要卡口,操作不难,但风险很高。其间,有些采集对象会感觉恶心、干呕,甚至咳嗽、打喷嚏,如果采集对象感染了新冠病毒,就可能产生带病毒的高速气流飞沫,这对于近距离采集的医护人员存在极高风险。
“我们都做过专业培训,操作上十分熟练,所以尽管需要采集的数量大,但我并不发憷,加着小心取就行。”周红说,最让她头疼的是面罩上的水雾,“越到后头,雾气越大,后来都汇聚成了水滴,顺着面罩往下流,视线特别模糊。”最后实在看不清楚采集部位时,她只能凭自己敏锐的感觉,患者有轻微的恶心或躲避动作,说明棉签触及了咽喉部。采完后,她来不及歇息,立马包装、核对数量……一直忙碌到晚9时许才结束。“浑身湿漉漉的,没有力气,腿也发酸,一步都不想走了,就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赶紧去交标本……” 脱去防护服后,她脸上满是压痕,手也肿胀泛白,但满脑子里闪动的依然是工作的一个个细节。
当晚,直到和妈妈视频通话时,这个工作起来毫不娇气的小姑娘才忍不住撒起娇来,“妈妈,我今天爬楼爬得腿都酸了,想吃你包的粽子。”被妈妈宠溺安抚了一会儿后,周红语气一变,坚定地说道:“妈妈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工作,给咱们衡水医护人员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