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晚报》副刊上有程愉昶的专栏。首先我得感谢他,感谢他通过他的大名让我学了一个字——昶。“昶”这个字,一开始我是按“永”的音读的,不过心里到底是有几分忐忑,后来一查字典,果然傻眼,读错了!看了字义,不仅感叹:只从他文章的风格来看,“昶”也应读作chang啊!他的文章,读之,有一层层愉悦愉快愉愉之感;品之,有一环环舒畅通畅和昶之爽。
程愉昶的文字,行云流水,坦诚有趣,藏着抹不掉的幽默,缀着含苞待放的调皮,让人不禁想象他在创作时嘴角浮起的微笑。喜欢这种谈话一般、娓娓道来而又充满生活韵味的风格。
想看更多。网上搜他的名字,进入他的博客,方才知道他是衡水电视台《直播衡水》的制片人,怪不得写的东西有那么强的画面感。
他写自己蒙师的爱好,“刘老师没事儿了爱钓鱼,这在70年代末的束鹿县农村简直是外星人干的事情,村里人都是摸鱼。”寥寥几十字,一文一武,一静一动,尽显刘老师雅人风范。而写刘老师与妻女相聚,一家三口“如同一个茄子,一个白萝卜,外加一粒樱桃西红柿”,更是把刘老师的黑、刘妻的白、刘女的小巧水灵写得个性分明,充满趣味,洋溢着浓郁的蔬果气息。
他观电影,看到牵强突兀、令人兴趣尽失的情节,“就像吃个药片儿,粘在了嗓子眼儿,上下不能,左右失据,找口水喝又找不着”。这种如鲠在喉的尴尬感觉,真是生动得直戳人喉结。
他的行文,犀利如葱绿,伶俐如春水。若干年前,他写居住的城市,“和周边的城相比,衡水还是村里那个叫小芳的姑娘”。他写昔日对衣服的偏见,“老实说,我曾经以为天天为了衣服化妆品首饰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养只狗,起码还能换来朋友般的真诚。”他回忆幼时负责发放糖果,分到最后兄弟姐妹们皆大欢喜,他却两手空空。这让他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然而家里的老人则说他这是仁义。于是,他笔锋一转,“我对比了一下这两种说法,觉得他们说得对,他们的说法更靠谱儿。”顿时,眼前浮现出一个半大孩子的形象来,他舔一下嘴唇,扭头转身,昂首阔步地跑出家门,玩去了。
程愉昶喜欢驴,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到称呼驴为驴妹妹。他说:“如果我们沉下心,仔细盯着它们的眼睛看看,就能看到在双眼皮长睫毛之下也是一泓秋水,当她们沉静地看着客人的时候,和一个邻家女孩儿的模样差别并不大。”他甚至连它们害羞的末梢都能感觉到。我估计,他看漂亮女人都没看驴那么仔细。这你可别不信,他自己都说:“一见女孩儿就害怕,尤其是漂亮女生,直到今天这个问题依然严重。”写到此处,我忽然想高歌一曲:“天上掉下个驴妹妹,似一泓秋水不献媚。”
程愉昶不善舞,他是“一个自己跳舞,左脚踩右脚;和别人跳舞,踩别人左脚和右脚的人。”偶尔舞台上疯狂地来上一把,不仅“蹦”了起来,还不忘自我调侃一句:“如果论舞姿,还是企鹅水平。”他可能不晓得,企鹅也有跳舞跳得好的,不信听听那流行了多年的舞曲《Penguin‘s Game》,或是看看动画片《快乐的大脚》。
看得多了,发现我和程愉昶有些共同点。比如,他属牛(我猜的),我也属牛(属实);他喜逛旧书店,我也爱买旧书;他亲手蒸馒头,我也自己动手。他称呼一红花一绿花两个和面的盆为一对“姊妹花”。用“花”和面,那蒸出的馒头肯定是香味扑鼻!他爱吃,遍尝美食,互联网上发表宣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尝尝。”我也爱吃,来者不拒,《衡水晚报》上公开宣称:“为什么我的嘴里常流口水?因为我对这食物爱得深沉。”
不过,这相同之中到底是裹着很多不同。比如,他爬九如山,回来一篇《九如山:时有微凉不是风》,洋洋洒洒;我爬九如山,回来一觉到天明,梦梦查查。
作者:杜项科 编辑:李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