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背后“那些事儿”


 

说到片酬问题,张占义笑而不语,徐朝英则被打趣说,“非但没有,还要往里面搭钱儿哩。”


徐磊的导演事业,家人都很支持。“他娘说,没事儿!愿怎么拍就怎么拍,成功不成功的,别拿着当事。实在不行就当给你爹拍个作品吧,后辈人也能看。”徐朝英说,自己更是竭尽所能。“各方面吧,哪里咱也给他‘协调’,找场地、找车、找人……跑前跑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我就给兜着了。现在这个票房其实跟咱们没多大关系了,电影已经给了影视公司,卖了100万。后来这电影在西宁获了奖,饶晓志(监制)什么都没说,又给了20万——徐磊也实在。人家问他投资多少,他就跟人家实话实说,一点儿不掺假。”


徐朝英的出演很偶然。最初男一号是年轻人,徐磊从北京找来两个北影毕业生,试演并不理想,剧本也因此被修改了。


“这时候,徐磊他妈就跟徐磊说,让恁爹演演吧。我说你别瞎闹了,我什么时候演过这个啊,大小节目都没演过。这是徐磊头一部作品,我再给砸了锅……我也忙,老有事。”徐磊再三说,徐朝英才答应下来,开始看剧本。


在家人的不断鼓励下,徐朝英走到了镜头前面。试了几个镜头后,徐磊说,“还是行喽,能入戏。那你就演吧。”


“一开始一人发了个剧本,按着拍。后来就没剧本了。真事儿!”张占义说,拍摄过程中,剧本还在不断修改。


“他(徐磊)改剧本,一改就是一大晚上,来不及跟演员交谈,拍起来俺们都‘吃着懵’哩。”徐磊的认真敬业让做父亲的看在眼里很是心疼,更是无条件地配合支持,心甘情愿被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徐磊)让怎么拍咱就怎么拍。我在这方面是外行,都听他的。”


徐磊对影片的品质有着独到的追求。“有时候演员们觉得差不多了,徐磊还是说不行,一回一回重拍。”徐朝英说,徐磊要求演员不能有表演的成分,要的就是这个土味儿、真实,“‘演’就不行了,显得假。得跟平常一样。”


为了拍好那个吃驴肉的镜头,张占义不断NG,一个人几乎把好几斤肉都给吃了。“那个驴头260块钱呢!越着急他越出情况。后来俺们都说,他是不是馋肉啊……”徐朝英说到这里,张占义有点不好意思,大伙儿都笑了。



影片中,树河苏醒后在病床上点了一支烟。这本来是很短的一个镜头,拍摄时,徐朝英一共给他点了17支。“半盒烟抽完了,不够,又拿别人的。点一回不行点一回不行。拍完了树河说,我这也就戒烟了,再也不想抽了。一回就抽‘对付’了,晕了!”最近,宿树合没在深州,去北京帮孩子带孩子去了。电影中,他大部分时间躺在病床上。这次采访,他又缺席了。


徐朝英是真正的素人演员,“实际上就是在演自己,本身就是这么个性格,连角色名字都没换。”影片中超英看上去波澜不惊,表情并不是很丰富,台词也不多,“我平时就这样,很少跟人大话小话这么说。尤其是公共场合,不爱发挥。”


这部电影改变了徐朝英。上映前夕,他和张占义去北京上海参加路演,与观众有很多交流,“上了台光站着不行啊,人家提问你。后来就放开了,不拘束了,算是锻炼出来了。”


“在北京路演挺艰苦的。11月26号这天一共走了19个厅,从下午3点到晚上11点多,中间就没停,楼上楼下地走,腿也酸了,脚也很痛。”张占义说,他们在每个厅都要与观众交流互动。


徐朝英被提问最多的问题是,你一个农民怎么想起来拍电影当演员?“我说我从来没演过节目,通过这个电影,等于向全国人民推广了衡水文化和深州话。”


电影推广对徐磊来说更为辛苦。“10个城市路演,35个城市点映,徐磊每个城市都要去。”徐朝英说,那阵子徐磊几乎成了“空中飞人”,有时会一天去两个城市。


对于影片的成功,徐朝英显得很淡定。“后来我也没太拿着当事。咱这电影能在全国的院线上映,还获奖,不光是导演徐磊的骄傲,也不光是俺们演员的,我觉着是咱深州、咱衡水的荣耀。”


在深州当公务员的杨晓强是个80后。他在片中饰演一位警官,自嘲因剧本的修改“从男三号成了路人甲”,对这部电影同样有种特别的情愫。“咱衡水、咱深州是挺美的地方,自然环境优美,民风非常淳朴,以前很少用电影的方式去发掘。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宣传意义非常大。”


徐磊对深州方言情有独钟,演员们在拍摄时,基本上按照深州方言口语的表达习惯来演绎。用徐朝英的话说,就是“怎么通俗、怎么方便,俺们就怎么说。”徐磊本人在拍摄现场也是说着深州方言来调度、指导表演。“他平常也是一口咱深州话。说方言好沟通。”徐朝英说。


“用方言表达,更能充分体现咱们这里人们的直爽、善良和淳朴。”张占义深有同感,口音却在无意间朝着普通话的方向“跑偏”。徐朝英一巴掌拍了过去,“说咱深州话!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