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战争


中日甲午海战时,宋育仁正在英国伦敦以参赞身份代行公使之职(公使龚照瑗回国述职)。


宋育仁生于1857年,光绪十二年(1886年)高中丙戌科三甲第46名,赐同进士出身。光绪十五年,清廷举行光绪皇帝新政、加冠、婚庆三大礼,宋育仁献《三大礼赋》,一时文名大显,也给宋带来了超越进士授官的正面影响。光绪二十年,宋以参赞名义随公使龚照瑗出使英法意比四国。


获悉清军战败后,宋育仁忧心如焚,便与使馆参议密谋,意欲购买英国卖与阿根廷、智利两国的兵舰五艘、鱼雷快艇十艘,招募澳大利亚水兵两千人,组成水师一旅,托名澳大利亚商团,以保护商队为名,自菲律宾北上直攻日本长崎和东京。


宋在《借筹记》中记:“澳大利亚为英国的属地,西例商会本有自募水师保护商旅之权,中倭战起,澳洲距南洋最近,颇为震动,商会发议,举办属地水师一旅,以资保护,安洁华特(英国候补议绅)暗联议院同党主行其议,而以此谋所购一旅假名于澳洲商会所为,仍挂英旗出口,则局外无嫌,而踪迹不露。”


由此看,宋育仁构此奇谋,并非没有实行的可能。如果清政府予以批准,说不定甲午战争的结局是另外一个样子。可惜的是因清廷坚决反对而流产。慈禧怒批宋育仁“妄生事端”。宋被紧急召回国内,从二品降为四品,于1896年回川主持商务矿务。戊戌变法后,逐渐退出了政治舞台,隐居著述,1931年去世。


南北朝


南朝有宋齐梁陈,北朝有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南北双方划江而治,统治者皆以正统自居,互相攻伐,互相诋毁,互相诬蔑。隋末唐初历史学家李大师发誓撰写一部拔乎地域之上的南北朝通史,以矫正被那些视野狭隘的史家误导的历史波流。可惜天不假年,大师于贞观二年不幸辞世,他的未完之业成为“天鹅绝唱”。


所幸的是,李大师儿子李延寿继承了父亲遗志,以十六年之功,独立修成了《南史》和《北史》,跻身二十五史之行列,成为世代相传的史学巨著。


可惜的是,李延寿对自己的身世在《北史·自叙》中作了记录。但是这份长达15000余字的自叙传,其中竟有12000多字在塑造祖先的辉煌,一味地攀龙附凤,与李唐认作同宗。


这是他缺乏自信的地方,也成为后世臧否之处。


父子之间


经常有知心朋友奉劝我说:“孩子读的一流大学,为什么不督促他去考研考公考编?”面对朋友的关心与好意,我却无言以对。


胡适先生曾经写给儿子一封信。信中说:“我养育你,并非恩情,只是血缘使然的生物本能。所以,我既然无恩于你,你便无需报答我。反而,我要感谢你,因为有你的参与,我的生命才更完整。我只是碰巧成为了你的父亲,你只是碰巧成为了我的儿子。我不是你的前传,你也不是我的续篇。你是独立的个体,是与我不同的灵魂。你并不因我而来,你是因对生命的渴望而来。你是自由的,我是爱你的。但我绝不会以爱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


汪曾祺说得更为直白:“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


我不敢说自己与胡汪二先生有着相同高超的思想,但他们的观点,我是极赞成的。我的想法比较简单,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像周围众多孩子们一样度过一生,最后像落叶被秋风收走,连快乐和痛苦都相似到无人辨识。


始乱


今天读一小文《始乱》,又长了一小知识。


始乱终弃,我们常用来形容一段被辜负的感情。我们知道“始”与“终”是一组对应词,其实“始”和“乱”也是。“古时乐曲的开端叫始,乐曲的结束叫乱。由始至乱,叫一成。”


乱的意思是合乐之意。这并不难理解,东北有菜名“乱炖”,也是把不同的东西扔进一口锅里,样样和谐,炖出意想不到的美味来。


教育


马克·吐温曾说:“我从来不让上学耽误我的学习。”


马克·吐温的作品以幽默讽刺见长。这位远在美国的作家离开我们已经一百一十年了,但我认为他讽刺的却是今天中国的教育。


不妨再举一个例子。“我们生活在一个自媒体时代,每天看似拥有了海量信息,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们失去了独立判断的能力!”这是我的一条微博,好像与我们的教育无关,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西西弗斯


加缪有一篇小说《西西弗斯的神话》。关于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向山顶推送石头的荒诞故事不必复述了,人人皆知。


我关注的是加缪有不同的解读:西西弗斯做的这件事是毫无意义的,但他并没有因毫无意义而放弃。他意识到了世界的荒谬,但又勇敢地走向荒谬。他没有放弃,并通过自己的行动表现出对诸神的蔑视,从而反抗荒谬。


我们不禁要问:“彻底的反抗不是干脆不去推石头吗?”


加缪给出的回答振聋发聩:“对荒谬的反抗是在承认荒谬的前提下进行的。”


我希望这句话能帮助我们认清荒谬的世界。如果你感觉西方神话距离太远,不妨抬头,我们中国的月亮上还有一个伐桂的吴刚。


《第十一个小时》


这是一个绘本。创作的缘起却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


1918年11月11日10时58分,普莱斯跨越战壕被一枪击中。两分钟后,法德战争正式宣布结束。他成为这场战争中最后一个死去的士兵。事实上,停战协议是在凌晨5点签署的。但将军们商定要等到11点再作宣布。6个小时之中,4000多人战死,而普莱斯是倒霉透顶的最后一名。


倒霉透顶仅就那个时间节点而论,哪一个被战争夺走的生命不倒霉呢?


一个看似普通的时间节点会造成生活的荒诞无稽。这样的例子历史上不胜枚举,最近的一个,比如疫情的防控与开放,前一秒刑之以法,后一秒自己做自己健康的负责人。


作者:贾九峰  编辑:李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