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的一个周六,我和爱人每人各自骑着一辆捷安特变速自行车回了趟“娘家”。一路上,春风拂面,惬意无比。我俩顺着中湖大道边上的非机动车道并肩骑行,路边的柳条时不时地拍着我的肩和头。路旁,除了叫上名、叫不上名的争相绽放的野花,最吸引眼球的当属黄黄的迎春花和粉红粉红的桃花。情不自禁,我又低声哼唱起了那首我最喜欢的“党啊亲爱的妈妈”,我的思绪一下被拉回到30多年前。


“娘家”距离我们居住的城市不算太远,大概有20公里左右。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和爱人,还有学龄前的女儿一起回“娘家”。记得当时,我们也是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那种。我骑的是辆二八凤凰,爱人骑的是辆二六飞鸽。二八凤凰前面的大梁上和二六飞鸽后衣架上面均安装有一个托人焊制的“儿童座椅”,女儿可以在爸爸的车和妈妈的车之间自由选择。偶尔,我们会为女儿坐谁的车发生一些争执,当然最后的决策权还是在女儿那里。那时候,到“娘家”的路几乎都是土路,我们会斜插小路、穿越村庄、拐弯抹角,以求距离最短。路上,女儿会时不时问问,爸爸妈妈,到姥姥家还要拐几个弯呀?问着问着,女儿就会在我那动听的“党啊亲爱的妈妈”的歌声陪伴下,在“安全座椅”里进入梦乡。


后来,我们家有了“小木兰”(济南“木兰”轻骑摩托车)。我会让女儿站在前面的脚踏板上,后面载着爱人一起回家。路上,女儿吹着风,有时还会带个小风车,会主动吵着让我给她唱“党啊亲爱的妈妈”。最初,“小木兰”车况良好,倒还没啥问题。时间久了,“小木兰”车况渐下,有时半路会出故障,我只能用随车携带的维修工具进行抢修。知道“小木兰”年时“已高”、不堪重负,我会骑着我的“二八凤凰”,让我爱人驾驶“小木兰”,“小木兰”的后面拴根绳子拉着我。这样虽有所改观,但毕竟非常危险,有次险些酿成事故。“小木兰”退出“历史舞台”前给了我们最囧的一次经历,“小木兰”直接拉缸,抛锚在路上。我们直接给女儿的舅舅联系救援,用农用拖拉机帮我们解的围。


再后来,我们有了“大铃木”(铃木125摩托车)。回家时,我们一家三口骑着“大铃木”,终于摆脱了“小木兰”动力不足的困扰。骑着动力强劲的“大铃木”,有时我会飙到80迈,吓得女儿直喊“爸爸,开慢点”,此时当然少不了爱人的责骂。买“大铃木”的时候,女儿已经读高中,住校学习。女儿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会骑着“大铃木”去接送女儿。但不知咋的,女儿总是很不情愿地迅速地戴上头盔,悄悄地坐上“大铃木”。女儿告诉我,别的同学家长都是开车接送了。也许因为女儿不情愿坐,也许因为时代发展太快,我的“大铃木”跟随我们不久就在衡水湖被盗了。


没有了“大铃木”,回家、接送女儿上下学极不方便。我和爱人商量,干脆下决心,贷款买了“小波罗”(上海大众三厢Polo轿车)。有了“小波罗”,“回娘家”变得非常轻松。由于工作都挺忙,夏天的时候,天黑得晚,我和爱人经常是下了班,开着“小波罗”回“娘家”看看,陪老人吃完饭再回来。回我老家我们再也不去长途汽车站挤公共汽车了。当然,一路我都会用“小波罗”的车载音响循环播放那首我们全家都爱听的“党啊亲爱的妈妈”。


再后来,女儿结婚那年,我们又有了“大虎子”(福特翼虎suv)。我们一家开着“大虎子”回家,疾驰在宽广平坦的柏油路上,看着路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中无限感慨!到了节假日,我会迫不及待地开着“大虎子”拉着老人到景点去转转。因为老人都岁数大了,不能走太长的路,更不能走山路。我们拉着老人去过山东曲阜、溶洞,还去过河南开封、石家庄正定等地,这些必将成为我一生美好的回忆!每次我们开着“大虎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心里真是暖暖的!当然一路我还会不时地反复播放那首“党啊亲爱的妈妈”。


当下,政府提倡“节能减排”、“绿色环保”,我们也积极响应。除非特别着急,一般情况下我们又回归到最初骑自行车回家的状态了。于是,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如今,我们的生活已经由温饱迈向小康。这种交通工具表面上的“回归”,实际上是生活方式由粗放变得更加精细,反映了我们老百姓平凡生活的巨大变迁。从不同的车轮上飘过的,始终还是那首“党啊亲爱的妈妈”。


作者:王国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