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婆、女儿的生日都在农历三月，从今年开始，三月份又多了一个纪念日——母亲的忌日。


受心肺病困扰多年，还有肾衰的老毛病，母亲这些年没少遭罪。看着她憋闷时难受的样子，我们也跟着揪心。


母亲最近一次病灶严重，发作在半个月前，在医院住了两周。受疫情影响，医院只允许一名家属陪护，我有幸陪她度过了最后一周时光。除了每天定时输液、服药，做彩超、CT检查，洗漱、吃饭，我还帮她用热水烫了脚、剪了指甲……看着老妈饮食量越来越少、身体日渐衰弱，心似刀绞。大夫除了建议转到重症监护室插管，没有别的治疗办法。最后经过我们兄妹商议，同意了母亲的意见，回家静养，找她信奉的老中医诊治、吃她喜欢的食物、敞开量饮水、睡在自家的床上……没想到仅一天，母亲就离开了我们。


连日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就像放电影一样，越来越清晰。


母亲的坚强。母亲1940年出生在深州一个偏远、贫瘠的农村。读初中时，姥爷因病去世，是大舅资助她读完中学。我父亲异地上班，我们兄妹仨从小跟着母亲长大。1978年，农村实行土地责任制，母亲一个人带着仨孩子，又是家里又是地里。我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母亲从来都是把自己当成男人看待，我记得为了种好麦子，母亲赶着黄牛犁地，我和弟弟跟在后边捡地里的庄稼茬子；母亲用扁担挑水，我和弟弟用水瓢浇白菜；母亲带着我们在蒙蒙细雨中给庄稼施撒化肥，雨水湿透了母亲的后背……


母亲的慈爱。犹记得，小时候母亲为了给我治疗鼻炎，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一个偏方——铁勺子里放上少量香油、苍耳子，搁在火炉上慢慢烘烤。我看到炉火映红了她的面庞，满眼里都是慈爱。这次住院期间，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睡前让我把保温杯、零食都放在她枕边儿，晚上尽量不惊动我。


母亲的善良。从我记事起，母亲就言传身教，让我们做一个善良的人。街坊邻居、亲戚，不论谁家有困难，她后都会出手相帮。


母亲的多才多艺。作为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的中学生，母亲一直从事教育工作。多年的教书育人同时也锻炼了她自己，珠算、毛笔字、刺绣、水墨画，都能信手拈来。直到晚年，她还坚持每天写一张字帖。她一针一线刺绣出的《读书训》，是留给我们最好的纪念。


母亲的善于持家。我兄妹三人，又都各有儿女，几乎每个节假日，十几口人都团圆在母亲周围。一个大家庭凝聚在一起，离不开母亲的呕心沥血。不论是子女成家、儿孙就业，她都会进行谆谆教诲，把“勤俭持家、和睦相处、读书明理、清白处世”作为家训，教育我们要铭记于心、世代相传。


在我们心目中，母亲是最伟大的。母亲，我们永远怀念你!


作者：王有柱  编辑：李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