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军工作照


李主任


李志军被公认是全科室最辛苦的人。作为市三院肺四科主任、现在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病区主任,很多具体事,他都会冲到前面。


10多天来,李志军一直在医院里坚守,还会亲自出来接病人。“一旦有情况,随时穿上防护服,叫上一个护士,马上出发。救护车出发后,医院里的医生就要把病房、设备等全部准备好。病人到了之后立即诊断治疗,安抚情绪,安排生活用品,因为病人什么也不能带。吃饭、大小便的问题,都得我们来解决。”


在班上,李志军有时能眯一两个小时。


“那种环境下就是那种状态。这些天电话特别多,一会儿一个,这事那事,就睡不了觉。有市卫健委的,有关部门要表格、数据;有接病人的,从哪里接、怎么安排;专家会诊,重症患者每天都要跟省里专家组连线……业务上还好些,但数据整理起来比较麻烦,细节非常多。情况紧急的话,就没有时间概念了,没有白天黑夜。往往是还没觉得怎样,一抬头就中午了。”


李志军发愁的,还是医护人员的防护用品越来越少。“很紧缺。进隔离区之前,大家都不敢喝水,减少换防护服的次数。防护服都是一次性的,脱下来就废了。”


“现在医院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暂时还能坚持。”李志军和同事们都加上了病人的微信,尽量通过视频沟通病情,也节约了物资。


1月31日晚上,某县城有个比较重的病人,让市三院接过来。当时指挥部并没有派李志军去,“我一直在班上,派了一个大夫一个护士去。一想,说‘我跟你们去’。我负责重症工作,去了以后看看什么情况,得了解。”


防护好,到了地方之后,李志军让同事在外面等候,自己进病房待了一晚上,观察病人。


第二天,专家组早晨5点半到达,6点达成方案。让病人吃上药后,李志军给专家组打电话。


专家让李志军脱掉隔离服。“(他们)都不知道我进去了,说你怎么在里面,特别诧异。”李志军说自己是穿好防护服来的,盯了一晚上。“计划转院,必须把病情评估一下。预后怎样,路上怎样。(病人病情)特别重,别路上不行了。”


当时市专家组组长说:你接去了?我不是安排别人去的吗?李志军说,想过来看看,研判病情。“所以当时没有接,(这个病人)是昨天(2月1日)晚上过来的。”



目前,这位病患已在市三院,经专家组会诊调整好方案,该用的药都用上了。“就看预后怎么样吧。大家都是满怀热情,希望他能好起来。 ”


这时,一个电话忽然打过来,李志军匆匆走出去,门外传来了一个词“ECMO”……


一会儿,李志军回来了。


“都是正常人。要说怕、有顾虑,很正常。非典那年我还在河北医科大学上学,在省二院实习。后来禽流感、埃博拉、甲流、鼠疫……我们科是医院定点收治科室。现在有新冠疫情,自己负责这一块。工作中有这些经历,在职业道路上是一个节点、一个成长。”


前几天,指挥部组织市三院给医护人员开心理辅导会,心理老师让大家讲讲现在的情绪、心理状态。谁也不说话。李志军说,自己就是亢奋,“那种亢奋是大于害怕的。因为特别了解这个病,不是那么恐惧。”


李志军的爱人是市三院放射科主任杜娟琳。“当时我们俩一起来的医院,什么都没准备。在家里说,‘有事了,走吧。’就一起开车上单位了。”


跟父母,李志军只说了一声“我们得去单位。”他怕老人担心,没有多说。“因为我们晚上去单位很正常,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志军夫妇有两个孩子,老大上初一,老二2岁。“岳父岳母知道我父母身体不好,知道我们回不了家,就说,我们把孩子弄过来吧,大年三十就给接到武邑了。这段时间孩子一直跟着他们。”


1月31日,第一梯队成员被替换下来休整。李志军2月1日才到宾馆,睡了一整天没爬起来,连饭都不想吃。“根本喊不起来。”范立东说。后来大家说不吃饭不行,他才勉强吃了一些。


次日(2月2日)上午,李志军去医院会诊。下午2点接受采访,5点再次回到岗位,继续高速运转。



特殊的医生


清空整栋四号楼这天(1月23日),轮到肺四科医生李春义值夜班。


在一线医生中,李春义显得有点特殊,身材高大,走路有些不方便。他小时患过脊髓灰质炎,右腿留下后遗症。


隔离病房分为污染区、潜在污染区,清洁区三个区域。医护人员进去之前要严格按照规定穿脱防护用具。在清洁区的服装,是一套手术衣,口罩,帽子。进入污染区,必须穿戴全套防护装备。


范立东介绍,医护人员穿的防护服分为三层,一层自己的贴身衣物,一层分体连帽洗手衣(猴服),拉上拉链尽量减少暴露皮肤的面积,最外层是不透气的连体生化服。佩戴的护具包括手套、口罩、护目镜、防护面屏。


对李春义来说,日常工作还好些,但在隔离区工作,要严格按照操作流程,以站立姿势穿脱里外三层的防护服,对他来说,不但困难,还比别人多了几分被感染的风险。


穿洗手衣时,要套上鞋套。李春义体型魁梧,日常穿的高帮鞋鞋号较大,穿起来特别费劲。范立东说,“第一次接任务,那些衣服都是新的,比较紧,尤其是脱的时候,他那条病腿支撑时踉踉跄跄的,让人看着害怕。”


薛军英补充解释,“脱防护服的时候,得从里面往外卷,把脏面卷到里面。因为怕污染,要求我们不能坐下,也不能倚靠任何东西。”


“他(李春义)比我们健全的人承担的风险更大,却从没跟医院申请,说我身体这个状况,是不是可以下来。我们没有一个人会说这个,每个人都这样。”范立东说,李春义的工作量比别人一点都不小,有时赶上病人多,可能会比同事们还累。


面对记者,李春义有些腼腆,不愿直面镜头,也不想多讲自己的情况。“平时没事,已经习惯了。和其他同事相比我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没问题的。”